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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3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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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。”

奇怪了,我啥時候怕起他來,他只是一個真實年齡還沒我大的大男孩,我為啥要怕。

坐下,自己倒了兩杯水,一杯遞給他:“允文,喝口水,瞧你嘴唇都裂開了。”

他默默地接過水杯,沒有喝,搬把椅子坐在我對面,看著我。

“我臉上長東西了?”我故意道。

他冷不丁問:“昨晚到哪去了?”

又是這樣的問題,我忍不住摸摸他緊皺的眉,笑嘻嘻:“允文,你咋越來越象我爹了。”

他沈下臉:“回答我,昨晚你在哪裏?”

我無奈,勉強答道:“逛街。”

“在哪裏逛街?”他緊緊追問。

“逛累了,找馬三保喝酒。”我實話實話。

“喝酒?”他瞇起眸子,冷冷地覷著我:“你跟他喝酒?”

“他是宦官嘛,有什麽關系,我心裏悶啊,為啥不能喝酒?”

“悶?”他看著我。

我賭氣道:“我沒人說話,沒人玩,整天關在宮裏頭,悶得快瘋了,出去和三保師兄喝點酒解悶,這也有錯嗎,就許你們男人喝酒上青樓,就不許我們女人喝點小酒?”

他唇角一勾,表情哭笑不得:“誰許你喝酒的?要喝酒也不該出去喝,你想喝,我陪你,何必找馬三保,他畢竟是燕王府的總管,一個奴仆,你們身份懸殊。難免被人指點。”

我一抹臉:“哦,你的面子事大,我的心情事小,我就活該悶著,悶死算了。”

他拍拍我的小手:“好了,別岔開話題,我再問你,你和馬三保喝酒喝到什麽時候?”

腦子裏嘎嘣一聲,他問的有點奇怪,難道這位皇太孫殿下當時在現場?不可能啊。

我悄悄瞄了他一眼,加倍小心道:“我喝醉了,不記得是什麽時辰。”

他回答我的是沈默。

我立刻尋思著找個借口溜菜,正想著,他突然伸扇柄把我下巴托起,目光有點冷冽:“你不記得,讓我告訴你,你和馬三保喝到子時方罷,你醉得一塌糊塗,被燕王帶走,可有此事?”

耳旁掠過一道涼風,我怔住,朱允文,我果然小看你,你怎麽知道我昨夜的經歷,連我被朱棣帶走的時間,你都了解得一清二楚。

走神的當兒,墨蘭的香氣突然近在咫尺,我擡眼一看,他正緊緊地盯著我,唇間只差一線就要吻上。

我嗖一聲跳開,離他足有一米遠,扶著桌子站穩,臉上綻開微笑:“允文,你都知道了,還問我作什麽?”

“我要聽到你親口告訴我。”他瞇起眼睛,隔著一米的距離瞪著我,眼裏的寒氣一縷縷的,我心裏也在冒寒氣,一縷縷往外冒。

牢記一條戒律,打死都不能說實話。

我開始微笑,輕咳一聲:“允文啊,其實事情很簡單,四皇叔說要送我入宮,我在路上吹了點涼風,酒醒了,不想這麽早回去,於是呢……。”

“於是什麽?”他每說一個字,便朝我踏近一步。

咳咳咳,劇烈咳嗽,這個場景貌似似曾相識。

“於是……。”我眼珠嘀溜溜轉,呵呵笑:“允文,你真想知道?”

他停住,面沈如水:“說。”

“於是我搶了四皇叔的馬往長江邊乘涼去了,哈哈哈,笑死人了。”我捧腹大笑,笑得花枝亂顫。

笑聲中,悄悄瞅他,他依然沈著臉,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,看著我。

嗖,冷風刮過,冷場。

等我止住笑,他悠然坐下,拍著手裏的細骨扇子,淡淡道:“也就是說,昨晚和馬三保喝完,你一個人去了江邊?”

“呃……是啊,去江邊看風景。”我只能如此說道。

他忽然擡頭看著我:“奇怪的是,有人看到你和四皇叔一起在江邊看風景,為何你的說法和他不一樣?”

腦子裏嗡的一聲,有人看見我們了?天哪……

還好,這個偷看的人只說是看風景,他要是全部說實話,朱允文豈不是要砍了我?

他手裏的扇子一下一下敲打著手心,我的心一下一下地受著折磨。

一咬牙,我開口道:“是這樣,我怕你誤會,呃……你老是誤會我和四皇叔。其實我們之間清清白白,正大光明,什麽事都沒有。”

他斜睨著我:“是嗎?”

“是啊。”我連連點頭:“我說的句句是真話,我們確實在長江邊看風景。”

他輕輕皺起眉:“是你自己回來的?”

“呃……是啊。”我稍一猶豫道。

“不對不對。”他搖著手裏的扇子:“我聽宮裏的人說,是四皇叔送你回來的。”

啊,冷汗刷的一聲下來了。

謊話一個個被他揭穿,我這個二十多歲的現代人,居然鬥不過他這個二十歲的古代大男孩。

呵呵,我心思很快轉過來:“允文,沒錯,是燕王送我回來,我怕你誤會,才說自己回來的。”

他隔著一米的距離,默默地瞧著我不吭氣。

懷疑本姑娘?俗話說的好,捉賊拿贓,捉奸拿雙,你現在手裏即沒贓,又沒雙,我倒要看你怎麽著我?

我霍地往前邁了一大步,他微微訝異:“你……。”

“你問了我這麽久,現在該輪到我問你了。”我一手撐著桌子,一手指著他。

他輕輕揚眉,唇角帶出一個彎彎的弧度:“好,你問。”

“是不是馬若寒叫你來逼問我?”我一上來又端出馬若寒,這幾乎成了我們兩人共同的話題。

他搖搖頭:“不是,和她無關。”

“是你自己的主意,好,我問你,你問這麽多幹什麽?”

他微微挑眉,瞧著我不說話。

“好,我來代你回答,你心裏有鬼。”

“哦?”他驚訝起來:“我心裏有鬼?”

“你有心魔,你一直懷疑我和燕王有一腿,以至產生了強迫癥,只要一看到我和燕王在一起,你腦子裏就冒出很多不純潔的想法。”

他看著我,表情微怔。

“既然如此,我還呆在這裏作什麽,反正這個皇宮我也呆膩了,你趁早休了我,放我出宮,你的強迫癥可以無藥而愈,我也樂得天下逍遙,怎麽樣,這個主意很不錯吧,稱了你的心,也稱了我的心。”我兀自說著。

墨蘭的香氣突然逼近眼前。

我閃身就躲,他一手握住我的腰,把我拉近身前,貼在我耳邊,語氣低沈:“對,我有心魔,我的心魔就是你。”

我楞住,他的心魔是我?啥意思啊,不懂。

慢慢的,他松開我,眼神清澈,笑容優雅,語氣溫和:“這是最後一次,再有下次,別怪我不遵守約定。”

啊,什麽?我當場石化。

他沖我微微一笑,推門而去。

門開處,卷進一股涼風。

我情不自禁地縮緊雙肩,心裏,涼嗖嗖的,好冷。

朱允文小屁孩,他居然威脅我。

嗚嗚,早知道大明皇宮裏的男人個個如狼似虎,怎麽偏偏就招惹上了。

該死,那個告密的家夥是誰,馬三保?我立刻否定,絕不可能。

除了他,還有誰呢?誰知道昨晚我和朱棣在一起,誰親眼看到我們在江邊?

怎麽覺得事情越來越覆雜了。

南京的春天來的很早,園子裏桃花開得正歡,風吹過,花瓣滿天飛。

我獨自走在桃樹下面,花瓣一片片從我眼前飛過。

幾層厚厚的長裙,裹住我纖細的腰身,外面罩一件小巧的粉紅色夾襖。

采紅出現在樹下,我輕輕挑眉:“采紅,什麽事?”

她走上前,低著眉,遞給我一個盒子:“寧王殿下托奴婢轉交姑娘。”

見她轉身要走,我一把拉住她,微微一笑:“怎麽,還在生我氣?”

她低著頭:“奴婢不敢。”

我笑:“我就知道采紅不是氣量小的女孩兒,上次是我不對,以後我再不開這種玩笑,我們還象從前一樣,好麽?”

采紅慢慢擡起頭,眸子裏亮晶晶的,我在她的眸子裏看到自己的臉,粉粉的,紅潤潤的,就象枝頭綻放的桃花。

采紅走後,我輕輕打開盒子,裏面放著一對玉環,用一個同心結紮在一起,象我的肌膚一樣的顏色,圓潤光澤,熠熠生光,下面躺著一個西洋式鈴鐺,提起來,搖一搖,脆脆的響。

十七啊十七,如孩童般逗我開心。

盒子裏放著一張紙箋,輕輕展開,上面有一行遒勁的字跡:我心似明月,只盼玉人來。

酸不溜丟的,我打了個冷戰。

密密層層的樹,四周有假山,這確實是個約會的好地方,只是,想到他,我心裏的滋味,有點澀,有點酸,有點堵。

大明皇宮裏,沒有一個男人屬於我。

朱允文是馬若寒的,十七在大寧有他的王妃姬妾,朱棣也一樣。

對這些身份尊貴的男人而言,我算什麽呢?

他淡紫色的外袍掩映在假山後面,呼吸聲突然開始急促,我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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